從刷爆朋友圈的“城市更新”，看文化如何賦能城市發展

近日來，“城市更新”一詞頻頻亮相于各大城市的“朋友圈”，廣州、南京、天津、武漢、南寧等一批省會城市或直轄市城市紛紛亮出了自己的城市更新動態，如南京在4月底發布了“城市更新試點實施方案”，武漢用打造“漢口歷史風貌保護區”拉開了城市更新的新篇章，南寧市人民政府則在6月下旬主辦了“2022年南寧市土地規劃和城市更新項目推介簽約儀式”……在中國經濟發展目標從高速增長升級為高質量發展的過程中，城市的更新發展所承載的重要意義和使命機遇已經越來越清晰，并得到了自上而下的高度重視。在國家《“十四五”規劃及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中明確提出要實施城市更新行動，城市更新已上升至國家戰略層面。

城市更新是近年來我國城市發展研究的熱點話題，也是重大的民生和發展工程。但實際上，城市更新并非一個剛剛興起的概念。2015年5月，上海市人民政府發布了《上海市城市更新實施辦法》；2021年8月，上海市第十五屆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三十四次會議通過了《上海市城市更新條例》，自2021年9月1日起施行。其中提出，要“弘揚城市精神品格，推動城市更新，提升城市能級，創造高品質生活，傳承歷史文脈，提高城市競爭力、增強城市軟實力，建設具有世界影響力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國際大都市”。

相關論述實際上反映出上海的城市管理者對于推進城市更新的策略性思考——要深度發掘文化的力量。

文化賦能城市發展的四個主要路徑

這與上海交通大學文創學院和華誼兄弟研究院聯合發布的《中國實景娛樂發展調研報告之“影視文化賦能城市發展新動力”》（以下簡稱《影視文化賦能城市發展新動力》報告）觀點不謀而合，報告認為，文化賦能城市發展主要通過四個路徑：（1）打造城市精神，形成城市與居民共同發展的動能；（2）蓄能城市文化資本，賦能產業轉型升級；（3）激發育人潛能，為城市發展輸送人才；（4）創造城市文明，形成可對外傳播的城市品牌。

事實上，在現代城市的發展中，文化早已以其接受度廣、延展性強、融合度高等特質，成為了城市的升級轉型的重要動力，縱觀海內外，以文化興城的案例屢見不鮮，如世界藝術之都巴黎、時尚之都米蘭、電影之城戛納等。社會學家布迪厄基于社會流動提出了經濟資本、社會資本、文化資本三種形式，且可以互相轉化。對城市而言，同樣可以將現有的經濟資源認為是經濟資本，現有的地理位置、人口構成、城市影響力等作為社會資本，而城市的生活文化、歷史文化、傳統藝術、地方習俗等則構成了文化資本。一旦城市具有將文化資源轉化成文化資本作為城市既有資源去開發和使用，將文化資本運用到社會生產中，就能形成“文化+”的生產理念和消費理念，從而推動城市各個領域產業的轉型升級，打造產城融合的城市文旅、城市消費、城市制造等富有城市文化特征的服務和產品。

讓文化元素融入城市更新建設的一磚一瓦

《影視文化賦能城市發展新動力》報告認為，從城市的角度出發，城市的轉型和更新暗含了城市的雙重性質：一方面，城市是日常生活的空間載體；另一方面，城市也是文化體驗的景觀對象。既有觀念一般認為，對于市民來說，城市是日常生活的空間載體，而對于游客來說，城市是文化體驗的景觀對象。然而，隨著生產與消費的融合、生活與文化的融合，城市空間的雙重性質于市民和游客皆具有重要性。

一方面，市民不僅在城市里進行生產和消費，而且會從文化體驗的角度將城市作為審美對象，將其作為景觀，以及將其文化元素融入生產和消費中；另一方面，游客并非僅是城市中的景觀游覽者，他們也必然會經歷在旅游城市空間中的日常生活，從而收獲全方位的旅居體驗。從這個角度來說，相比物理意義上的城市景觀，城市的文化景觀意義更加深遠，因為它會成為一座城市吸引居民安居樂業、游客流連忘返的紐帶或磁場，也正因如此，文化元素絕不應該只是走馬燈式的演出或展覽，而應當成為城市更新建設中無處不在、不可或缺、充分融入一街一景的“混凝土”。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影視文化作為大眾文化極具代表性的重要形態之一，隨著世界影視產業的不斷發展，其為城市發展提供內在自驅力、持續創新力和鮮活生命力的重要作用也正在逐步凸顯。越來越多的城市管理者開始意識到影視文化的賦能價值，而逐步探索借助影視IP作品、影視實景娛樂業態、影視文化產業等多種路徑推動城市經濟、文化發展的有效模式。

2020年至今，新冠肺炎疫情的突然爆發和持續影響給城市發展帶來了很多阻力。對此，《影視文化賦能城市發展新動力》報告認為：隨著國內疫情防控的常態化，城市轉型升級的既定趨勢仍會繼續。而在以國內大循環為主的新發展格局下，國內主要城市之間機遇和挑戰并存的競爭與博弈也會拉開新一輪“排位賽”的序幕。在經濟資本和社會資本難以發生量化改變的前提之下，誰能率先激活城市的文化資本、用好文化賦能的多元動力，誰就有機會“名利雙收”，領跑城市發展競賽的下半程。